写出这篇文章,本意味着我的幼稚,但若不写这篇文章,也只不过是将幼稚藏于心底罢了。敏感脆弱的品性,使我固执了六年,而不敢拾起真实的自己,蓦然回首,却发现我苦苦寻找的光明,其实就是自己的影子。
伤痛,迷惘,绝望,逃避, 再次面对,幡然醒悟······值得欣慰的是,无论这个过程多么坎坷而曲折,这么多年来,我心灵最深处却始终保留着通往真实自我的火种,在历经无数的风吹雨打后重新被我拾起,再一次燃燎起我内心的草原。
不堪一击的我
时间回退至 2012 年,阳光明媚的正午,我收到了你的消息:“我们俩的关系可能真的需要考虑一下了!”
开学以来的这两个月我很幸福,可惜在你眼里我最终还是令你感到失望了。这是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,我不会赖着强留你。这是我第一次失恋,只是这终点距离起点,只有两个月的时光。我的内心一边对伤痛的洪流打开了闸门,一边又在无力地安慰自己:这只是两个月,而不是两年,但愿没有陷得太深。
可惜一语成谶,我高估了自己的情感自愈能力,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,我已经不是在开闸泄洪,而是在坠入黑洞:拂晓时分,睁开眼的一瞬,我一次又一次得被无情的现实拽开梦中我们紧拉着的手;之前极少梦遗的我,每当掀开被子,时不时会感到一片湿漉漉的下身;我在同学朋友面前故作镇定,每当控制不住时,不得不闭上眼睛,好让眼泪被瞳孔快速得吸收,末了,再假装睁开惺忪的睡眼,生怕别人看穿我内心的波澜。
在接近一个月的炼狱之旅后,我熬过了失恋的第一阶段,这一阶段属于时间短而冲击猛烈,如果我属于天生乐观的那类人,挺过这一阶段或许便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。很遗憾我没有做到,在此期间,我的生理、心理、潜意识都不亚于经历了一场器质性的改变,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,以致于我被迫进入了失恋的第二阶段。
这一阶段属于文火慢炖,学习、作息等日常活动都与此前几无二致,但性情却发生了大变,仿佛我内心的某一扇门被合上了:我关闭了 QQ 空间,排斥在任何群里说话,与单个人发送信息时也不会再轻易使用任何表情,尤其是那个可爱的笑脸,它像极了一个讽刺,曾经它令我感到多么幸福,现在就令我感到多么残酷。后来普及了微信,但于我这并不意味着一个崭新的开始,却倒像是对 QQ 的一个延续,我从未在朋友圈中分享过任何内容,也未主动加过别人好友,不认识的人一律拒绝,临时有事需要联系的,当事情结束后我便清空一切痕迹······我的学业虽不曾耽误,但把这种孤立自我的生活称作一蹶不振也不失得当吧。
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,哀多乐少,也勉强可以当是一种生活之态,随着时间推移,此消彼长,或许于不经意之间又可以找回当初的模样。可惜我的心境没有就此打住,而是继续向更深处跌落,向着扭曲与极端方向发展,我本以为时间会为我酿制解药,慢慢稀释我的悲痛,但恰恰相反,我其实每天都在服下这剂慢性毒药,日复一日,直至病入膏肓,落下无可弥补的后遗症:我不敢再谈恋爱,不再有信心处理好两性关系,不敢再次尝试陷入别人的世界中,因为上一次的经历警示我,哪怕只有两个月,我都难保可以承受其失恋之痛。我冷漠得回应异性对自己的表白,尽管对方的真心也会让我内心悸动,但我总以 “绝对的理性” 强制扑灭心中的火苗。有时候别人的表白也会令我感到 “喜悦”,不过这份喜悦只是拒绝别人时变态而畸形的虚荣心与优越感罢了。
恰逢失恋之时,又遭遇了父母离婚,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之下,我的三观彻底淹没在了汹涌的洪流之中,我无可避免得陷入了第三阶段:凡事有始必有终,既然承受不了终点的痛苦,那干脆就别给它开始的机会。这句话传递给了我一个危险的信号,我难以想象任我现在的状态发展下去会面临一个怎样的结局?庆幸的是,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,我遇到了我的高中同桌,他在隔壁南邮修习计算机专业,我仔细聆听他讲述他们专业的内容及特点,并感受到了强烈的召唤:计算机可能是助我摆脱当前危险处境的救命稻草,我必须竭尽全力得投入其怀抱,这是避免我生命终结的不二选择!经过半年的努力,我成功转到计算机学院,真的好希望能以此为契机,彻底告别过去!
倒向另一种病态的追求
计算机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,它是挽救我生命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,但要真正推倒它,我得付出实际行动:我需要疯狂得爱上计算机。如若不能永恒,那就注定要毁灭,假设我对待计算机的态度只是为了逃避情感,那这种三分钟热度断不可存续太久,命运将会无可抗拒,所以我需要打造一个被信念赐予力量,抛开一切杂念的自己。
很快我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力量之源:还是我那位南邮同学。是他在我即将坠入万劫不复之际为我打开了一扇门。当我踏进门内,面对广阔无垠的新世界,他再一次成为我撷取知识的参考系。他是从大一开始学习计算机的,而我属于大二开学才半路杀入,我和他之间至少存在一年的差距,于是我的奋斗目标被冰冷得定义为:竭尽所能赶上他并超越他!我开启了自己波澜壮阔的求学之旅,每日每夜,每时每刻。图书馆、教室、宿舍、食堂窗口、路上······如果我处于一种思考的状态,那我一定在思考与计算机相关的问题,我进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魔怔。
每个周末我都要找我这位同学交流最近的学习心得,这种事情从开始的只是令我感到愉悦,发展到后来的令我极度渴望,我大概意识到了我学习计算机的动机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我不是直接在为我自己学习,我是在为我这位同学而学习,我从同他的每周交流分享中获取快感,更甚的说,我从每周在他面前的装逼中体验高潮,这似乎才是我学习的原始动力。当然,我察觉到我在这方面的疯狂后,其实也在有意无意地利用这一点:如果装逼的代价是需要持续学习,那我不介意把装逼进行到底,不管学习的动机与姿态多么难看,我都是在实打实得学,最后掌握知识的人还是我自己呀!
一旦有多巴胺在生化级别上对我的行为作出了奖励,我真的感觉要对过去说再见了。自杀?没有的事,计算机的世界还有太多太多等着我去发现,哪还有心思去考虑怎么死?
学生会、社团、团 (党) 支部,这些字眼都与我无缘了,当我不在其上倾注感情,也就无所谓得与失。我的追求就是计算机,我对其倾注了所有的情感,它也给足了令我满意的反馈,我绝不容许自己失去它,失去即是死亡,即是毁灭。
差不多这就构成了我大学后三年的生活基调了,我认为这三年来我已经摆脱了失恋后危险的第三阶段,进入了一个有点唯心主义,并带有极端色彩的第四阶段。第四阶段与第二阶段在很多方面很类似,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社交恐惧,内心离群索居,与常人的生活浅行浅远。但是第二阶段我的行为受到了主观意志的干扰,而第四阶段的我却是顺其自然,仿佛与生俱来,水到渠成。另外,第四阶段的我有强力的追求目标,让我的学习生活充满 “活力与斗志”,这几乎是塑造了一个全新的自己,但我清楚这并非一种健康的状态,就像前苏联一样高歌猛进,最后变成了跛脚的巨人。可是我能停下来吗?我敢停下来吗?
大概每一个单纯而执着的程序员,背后都有着自己心酸的往事。茶余饭后的人们总是戏谑程序员的木讷与无趣,殊不知木讷可能并非我们天生的性格,而是后天无可奈何的选择。
裂痕渐起
毕业后我去了北京工作,而我这位同学则继续留在南京读研,地理位置的隔阂让原本的一周一碰面,变成了以年为单位的见面。当然,我这辆疾速奔跑了三年的战车,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惯性,使得我不再需要以大学时代的模式来维系我生活的运转。
但这终究还是有区别的,学习与工作,校园与社会。我真心怀念学校图书馆里无忧无虑看书的日子,相比之下,在社会上,毕竟拿着公司发的工资,干活与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义。我喜欢计算机,但这和在互联网公司上班是两回事,很多人倾向于用工作的忙碌程度来评估自己的价值,把自己交给繁忙,得到了心里的踏实,但在 IT 行业,这是个死亡陷阱,是一个让人陷入原地踏步无法快速提升自己的重要原因。我不喜欢上班的感觉,可是哪有不上班的道理,不上班哪有经济来源?
如此,自失恋以来我又陷入了另一种痛苦之中,工作使我不得开心颜。即便并非天天皆如此,但这种悲观的预期却很难摆脱,当面临一个晴朗的周末,如果想到下周一又得跟进一个很恶心坑很多的项目,这个周末还要怎么度过?一周有七天,五天很烦恼,剩下两天稍微缓一缓;一年有 365 天,358 天都是漫长的修行,最后七天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见一面。假期总是一晃而过,新的修行早已在路上。一年中的时日就像结绳,绳子由痛苦构成,结点则是快乐的分身,短暂的快乐连结了一段段漫长的痛苦,使岁月得以延续,然明年复明年,明年何其多?
淳朴的民工,辛勤劳作了一年,返回家乡时是快乐的。天生焦虑的我,只能感叹,快乐到来之前才是真正的快乐,假期来临之际其实刚好按下了快乐准备结束的倒计时,一秒一秒头也不回得流逝着,宣誓着,下一段痛苦的降临。佛曰: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,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,身处人间界又何尝不是如此?
五年前我去过一次杭州,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这是个令人心驰神往的城市,同时也孕育着互联网的新时代。我尽力地安慰身处北京的自己,将来会有那么一天,我挥手作别北京,投入杭州的怀抱,览水光潋滟,观山色空蒙。痛苦将会消褪,幸福将会来敲门······
苦难中的人们,热衷于编织美好的未来传说。三大宗教长盛不衰,因为它们所倡导的救赎,依托于死亡。当无法眼见为实,我们便心甘情愿以耳听为虚来慰藉满目疮痍的生活。所以,一个善意却不太高明的谎言,会给被骗之人留下通往真相的尾巴,当执着者按图索骥触及终点时,便会意识到斐然如画的词句,不过想象里缥缈的幻光,乍现即逝,正如我此刻虽已置身杭州,只是城虽换,心未易,这两个多月来却没有一天开心的日子。当然在北京的两年我也不曾度过开心的时光,可我在北京总可以安慰自己去了杭州一切便焕然一新。那么现在身处杭州的我,该怎么继续安慰(欺骗)自己,难道说等再回了南京一切才能真正好起来了吗?我内心到底在渴望怎样的一种生活?
信念开始瓦解
从我第一次接触编程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,我心无旁骛,一路披荆斩棘。我以为曾经的痛苦会被我指尖的代码所肢解,我以为程序调通的瞬间会从内心升腾起由衷的喜悦,我笃定计算机是这世界上值得我留恋的东西,却不曾想到它竟渐渐要成为我在这世上唯一值得留恋的东西。
在北京的我,无论工作压力多么大,生活多么重复单调,我都能忍受,对计算机的喜爱加上对杭州的憧憬,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。同大学时我不顾一切得投入计算机类似,这种激励模式谈不上良性,但至少也为我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了比较稳定的心态,直至我来到杭州为止。我以为换了一座城市,就能甩掉所有包袱,重新开始,如今这被证明不过是在以偏概全,换汤不换药。作为一个谎言,它的确很有魅惑力,起到了望梅止渴的效果,可惜曹孟德最后确实找到了水源,然对我来说只是延缓了精神崩溃的时间罢了。
在北京的时候,偶然间我会再次萌生出自杀的想法,只一闪而过,随即便会被理智所控制,我笑着告诉自己不值得,我走过了黑暗的岁月,在失恋后最绝望的第三阶段重新拾起了新的追求目标,我何苦再踏回原先的老路。而今在杭州的我,被自己欺骗了自己的我,美好憧憬破灭的我,当再次想起自杀这个词眼时,我竟然放下了警惕,开始认真而专注地考虑这件事情:
六年来,两千多天,我努力超度自己,一层又一层得剥离自己感性的一面,我不再购买帅气的衣裤,不再尝试原创音乐,不再和小动物玩耍,不再打网球,不再与别人进行深入灵魂的交流······我腾出大脑的所有容积,只为给计算机世界留下 “自由发展” 的空间。终于,我 “成功” 了,当我闭上眼,当我睁开眼,我在意的只是代码,其余的一切,都灰飞烟灭了。当我不再拥有它们,也就不会再失去它们。起点与终点,如果每个人都要选择用一条线来连接,那么我当下的选择则是一条直线,所以当美好的周末来临,除了继续研究另一个令我 “感兴趣” 的技术实现方案之外,我已没有任何其他的 “期待”。
如果其余都照旧,只是不再与小动物玩耍了,我的生活最多少了两声欢笑;同理,如果只是不再打网球了,我也可以很快找到另外一项消遣活动;但当所有的这些都消失了,就构成了现在的我,一个被执念牢牢束缚的自己。五彩的泡沫幻灭了,我终于要看清我的真实面目了:原来我这六年来所做的一切努力,并不是在为自己打造一个没有失去、没有痛苦的乌托邦,而是恰恰在无端地制造失去,硬生生得剥夺生活中的乐趣。我变成了一个自虐狂,扼杀人性于无形之中,最后只能依赖一个莫须有的谎言,苟延残喘,艰难度日。细细想来,谎言中描绘的图景所影射出的,不正是我一边在极尽渴望,一边却又撒手而弃的生活吗?
猛然回神过来,我正站在窗边,凝视着十三层楼下的马路,一辆又一辆的汽车川流不息,越开越远,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······
这算是我失恋后历经的第五阶段吗?
重新思考, 重新上路
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我既已悟了此道,便是亡羊补牢,为时未晚。失恋的创伤即便谈不上痊愈,也至少已经结痂了。偶尔的时候,我的内心固执地不愿意放下这段往事,似乎我很酷嘛?欣赏自己痛苦的状态,以为这是一种艺术行为,或是在顾影自怜?可王小波很早就说过,自己的痛苦成全不了自己,但却会成为别人的艺术源泉。所以我真得不必与自己过意不去,如果没有这场恋爱,也许我会走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,可能迷上了网络游戏而不能自拔,也可能错过了我这位南邮同学,却在另外一段感情中陷入绝境。这些都不是真实的我,该来的总归会来,挫折与磨炼无可回避。
偶尔和其他一些初高中同学交流,我发现他们好些人现在都过得十分 “幸福”,在老家三四线小城市里做一个公务员或国企职工,每天朝九晚五,不知加班为何物。收入高的也有七八千,进展快的已经结婚生子,开启天伦之乐。这种生活从某些角度讲可能叫做一眼望到路的尽头,遭到了很多人的不屑,但说真的如果让我选择是否向往这种生活,我恐怕会犹豫:如果说我不喜欢这种生活,那是因为我不甘心如此平庸,不希望自己一辈子只是养家糊口而无所成就;如果说我向往这种生活,那是因为它不会占用我的个人时间,除了周末外,每个工作日的晚上也归自己自由支配,我可以无干扰地做我自己想做的事。
什么是我自己想做的事?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大学时那个不顾一切,舍命追求计算机的自己了。我欣慰得发现,曾经的爱好,阅读、写作、运动,其实都没有彻底泯灭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,它们只是躲了起来,在暗中观察我,期待着我的苏醒。只要我愿意醒过来,它们会永远追随我。我想做的事,就是找回曾经的那个自己,真实而自然的自己!
“什么是真实?真实是你看到什么,听到什么,做什么,和谁在一起,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,不懊恼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。” 真实是有所成就的前提条件,不满足这一前提的所谓成就,是违心与压迫的产物,它将不会饱含激情与心血,也就注定逃不出平庸的罗网。
而当前的我就像一个标准加工的产品,计算机科班出生,毕业后进入著名互联网公司工作,两年后跳槽,薪水大幅提升。如果继续朝这个路线走下去,再过两年可以考虑去阿里巴巴,争取一个 P7 的职位。这是一个 “理想” 的职业发展轨迹,很多人都在冥冥中被如此安排了命运。我可以说不吗?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,如果这种职业攀升路线需要耗费我过多的精力在业务内容上,我根本不觉得这实现了我的人生价值,我不想被计算机的世界绑票。
其实这并不妨碍我热爱计算机,只是我的爱好十分广泛,我不允许自己囿于狭窄的一隅,却错过盎然多姿的世界!古今中外,文学大家的风骨;沧海桑田,历史车轮的磅礴;造化诡谲,基因破译的秘密;算法精妙,人工智能的潜能;股海沉浮,商业战场的博弈;宏观调控,经济运转的定律······说白了,我今生今世,发自肺腑想要做的,想探索的,想感悟的,不依赖于某个企业的环境或某个个人的意志,而是在于综合的这个世界的本身,这是我个人的价值得以实现的唯一途径。
过去与未来:愿阳光与我同在
2009 年我上高中,任职班长,沉稳自信,深受同学好评;
2010 年负责学校广播台,被评为优秀学生会干事;
2010 年校园合唱比赛,任指挥,带领班级拿下年级第一名;
2011 年校元旦文艺汇演,任主持人,同时自编自谱原创音乐,穿插表演,获最佳创意奖;
2012 年我上大学,在学院迎新晚会上参与舞台剧《霸王别姬》,主演项羽,被评为晚会最佳节目;
2012 年 10 月 18 日中午 11:28,我失恋了,阳光遁入乌云深处,接着便发生了上述的一切!
你想取代我,我就成为你。六年一个轮回,一段修行,我从绝望中来,向光明中去。挫折曾令我沮丧,命运曾强大到令我生不出改变它的念头。可是过去的我如此优秀,凭什么叫我对不堪的当下低头?我的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,还得抓紧时间赶路,我已经听到了未来的呼唤。
采月湖畔的浪漫回忆
入学军训时你的靓影从我左肩划过,我便知道我将邂逅一段只在文学作品中才描述过的浪漫故事。我想陪你看书,也想两年后带你去上海迪士尼变成白雪公主;我想为你写诗,也想为你亲自谱一曲专属的浪漫乐章。
图书馆有我们坐在一起的背影,我认真帮你准备学生会入职后的第一份 PPT;学校餐厅有我们面对面的甜蜜,无需多贵,两杯奶茶就足以营造温馨的氛围;创行中国的答辩现场,你流畅的思路与犀利的言辞,无论对手是谁,在我心中都不及你半分;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柚子与火龙果,你爱吃的水果当然也是我爱吃的水果。
天色渐晚,秋风宜人,你挽着我的手臂坐在了柔软的草地上。月光朦胧,如轻薄的衣纱从天而降,徐徐落在我双掌之间,你那洁白如玉的手上。微风拂过,依偎在我肩上的脸蛋,被吹乱的秀发迷离了双眼,采月湖面上波光粼粼,我心亦泛起阵阵涟漪。远处旖旎的路灯下,南师的佳人们入对出双,而你和我,只愿在这起霞坡的芳草地上,同蟋蟀为友,与蜻蜓为伴,相与枕藉,宁可不觉东方之既白。
六年恍如隔世,漫天的我在空中肆意飘洒,落在火红的枫叶上,“你” 还在想我吗?